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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 (二十四) 决裂

http://www.clnews.com.cn  2015-05-13 17:17:38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要知道,这把乌金宝剑是鸟王御赐的,它可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器具,如今被小乌鸦轻而易举地削断,全体族员都被小乌鸦的武艺折服了。族员们把欢呼声、掌声,还有最饱满的热情都尽数献出。大家将小乌鸦抬起抛向空中。全然没有顾忌到小小乌鸦的感受。一旁的他拎着断剑,脑袋一片空白,真像野外的一缕青烟,风一吹,三魂七魄都在慢慢涣散。虽然已进入了春夏交接的时节,但小小乌鸦依然感觉到了来自隆冬的寒意。

  乌鸦族长欣赏完这场比武,心里乐开了花。这也更加坚定了他将乌鸦一族未来托付于小乌鸦的信心。他丝毫不心疼御赐的乌金宝剑被毁。并且,族长下令当晚举行宴会。跟上次一样,宴会半夜才散。小乌鸦无疑成了当晚宴会的主角,各种溢美之词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来。小小乌鸦托辞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宴会,大家都能体谅他的心情,所以也不奇怪他的缺席。

  小小乌鸦从比武场地拾起断掉的剑尖,右手提着断剑,几乎是双脚拖地地挪回家。刚到家门口,他发现有个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哑巴,“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非也,我是来拯救你的。你觉得从此以后乌鸦学院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吗?”哑巴的这些话似一支支鼓槌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

  “是我技不如他。”小小乌鸦无比沮丧。

  “你不觉得小乌鸦有问题,他的兵器很诡异吗?你们乌鸦族最典型的特征就是通体黑色,而他是全身白色。他的那根像铁棍一样的东西好生奇怪,竟然能将御赐的乌金宝剑都能削断,据我所知,乌金宝剑可是削铁如泥的神器。除非他使用了巫术。否则,要削断乌金宝剑是不可能的。”小小乌鸦觉得眼冒金星,哑巴的红口白牙在这些金星里上下翻飞,他的头就像气球一样膨胀膨胀再膨胀,几近爆裂。

  哑巴说完这通话后就离开了,脑袋嗡嗡作响的小小乌鸦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开门、关门、上床睡觉的。这一夜真是漫长呀,就像一辈子那样长。

  第二天了,太阳升起,周遭的一切跟往日一样。小乌鸦早早来到学院,他一直在学院门口徘徊,看到小小乌鸦朝学院门口走来,他赶紧迎上前去,“表弟,你来了,我正要找你商量个事情呢。”

  “什么事?”小小乌鸦冷冷地说。

  “我想我们俩以后相互切磋武艺,一起进步,并在学员中挑选几个天资聪颖的悉心教导,如何?”小乌鸦急切地等待小小乌鸦的回复。

  小小乌鸦睁大那双因彻夜未眠,肿的如同核桃般的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小乌鸦,点了点头。

  表兄弟俩比武引发的不快很快平息了下来,日子就像春风吹拂的湖面一样波澜不惊。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小乌鸦耐心指导小小乌鸦的武艺,也教他一些从《刀鹊兵法》里学到的知识。小小乌鸦对小乌鸦充满了感激,哑巴被他置之脑后了。可是他和小乌鸦的一举一动在哑巴的视线里一刻也不曾离开。

  怎样才能让这两兄弟反目成仇呢?哑巴成日在乌鸦家族聚居的地方徘徊,企图寻找合适的机会。这机会真是等来的。一日,小小乌鸦的几个学生结伴外出游玩,傍晚返回途中看到路中间有只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这几只乌鸦起了同情心,赶忙跑过去扶起这只鸟,这才看清楚这只奄奄一息的鸟就是几个月前来乌鸦家族聚居地的哑巴。大家七手八脚地给哑巴喂了一点水,哑巴才醒转过来,他一醒来就说:“谢谢你们,能麻烦你们把我送到我住的地方吗?”

  “好的。”这几只乌鸦中有一只个头最大,性格最憨厚的乌鸦,大家都叫他傻乌鸦,他边说边背起哑巴。

  大家一起到了哑巴的住处,虽然这地方外面看起来不怎样,但里面干净整齐。傻乌鸦把哑巴放到床上。哑巴连连说着感谢的话,他从床头摸出一个匣子交给傻乌鸦,“你们今天救了我,对我有恩,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感谢你们的,这里有一些糖,你们分着吃了吧!”

  刚开始时,这几只乌鸦不敢吃,一来大家从来没见过这么写些花花绿绿的糖果,二来大家不好意思。哑巴好像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拿起一颗糖,剥去糖纸放在嘴里吃起来。“吃吧,吃吧!这个很甜的,很好吃。”哑巴不断地催促着。

  大家看到哑巴吃得津津有味,也照着哑巴的样子剥了糖纸,将糖塞到嘴里:“真甜!”“真好吃!”乌鸦们边吃边说。一旁的哑巴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伸着手摸摸这个的头,又摸摸那个的头,一个劲地劝乌鸦们多吃几颗。不一会儿,匣子里的糖就被乌鸦们吃了个底朝天。

  “好吃吗?”哑巴笑眯眯地问。

  “好吃!”

  “你们要喜欢吃的话,今后常来。”哑巴一脸的善意。他将这些乌鸦送出门外,还叮嘱他们一路小心。目送着这群乌鸦离去,哑巴的笑意退去,眼睛里放射出一支支冷箭。

  三日后的傍晚,学院放学了,之前吃过糖的乌鸦们不约而同地到了哑巴的住处,哑巴照例笑嘻嘻地把他们带进家里,像变戏法一样地变出一匣子糖,数量是上一次的两倍,乌鸦们欢呼雀跃,一扫之前的斯文劲,抢了起来。“孩子们别抢,每个都有份。”哑巴在一旁着急地叫着。而孩子们抢得更欢了。

  一匣子糖瞬间被瓜分完毕,乌鸦们开始享受起战果。

  不出半个时辰,糖全吃完了。乌鸦们准备回家,只听得哑巴吹响了竹叶做的哨子,这哨声三长一短,乌鸦们听到哨声后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全动不了了。接着,哑巴开始念念有词起来,乌鸦们都按照他的指令,排成一个长队,后面的乌鸦双手放在前面乌鸦的肩膀上,一跳一跳地来到外面的马路上。哑巴又吹响竹哨,嘴里念了几句,大家都朝着一只坐在哑巴屋顶的白色鸟儿下跪,嘴里说着:“小乌鸦师傅,请收我为徒吧。”如次反复练习了几次,直到大家达到异口同声,声音洪亮为止。哑巴再次吹响竹哨,这一次吹的声音由慢到快,拉得很长,尾音戛然而止。这一声过后,乌鸦们都恢复常态,嬉笑打闹,全然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跟哑巴告别后大家都各回自家了。

  两天后的黄昏,哑巴在家里吹响了竹哨,这哨声音量并不大,可是那几只乌鸦却听到了,他们像被牵着鼻子一样来到了哑巴的住所处。这一次,哑巴又给了他们很多糖,乌鸦们照例抢着吃了。吃完后,他吹响竹哨,队伍开始操练起来。大家排成整齐的队伍对着哑巴屋顶上那只白色的鸟儿叩拜起来。

  “小乌鸦师傅,请收我们为徒吧!”乌鸦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也想收你们为徒,你们跟着小小乌鸦是没有出路的,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你们且耐心等待。”哑巴屋顶上那只白色的鸟儿开口了,声音真是小乌鸦的。

  这一幕刚好被回家路过的小小乌鸦撞见,他就像被谁击打了一棒槌一样,呆立原地动不了了。

  原来,他教我武艺,教我兵法都是假心假意,亏我还那么感激他呢。小小乌鸦咬着牙忍着泪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乌鸦,我小小乌鸦发誓,这辈子我也不会原谅你。”说着,小小乌鸦用拳头狠狠地击打身边的大树,拳头击打的地方竟然凹进去了一个小坑。小小乌鸦在心里彻底和小乌鸦决裂了。

  (未完待续)

  (作者  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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