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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 (四十四) 图腾(结局)

http://www.clnews.com.cn  2015-09-17 22:50:43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这个个子最小的侍卫从小和少主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比别的侍卫和少主的感情深了许多。等到夜半时分,他才带着少主的残余的身体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眼镜蛇将军夫妇得知噩耗后,将军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将军夫人随即晕死过去,醒来后日日以泪洗面,足足一个月粒米未进,情状甚是哀怜。眼镜蛇将军一边忙着追查杀死儿子的凶手,一边悉心照顾夫人,可是他夫人经此打击后,身体每况愈下。

  一个月后,眼镜蛇将军夫人已气若游丝,“将军,妾身恐怕时日不多了,也好,黄泉路上给儿子做个伴,他也不至于孤单害怕。我死以后,你一定要给我们母子俩报仇啊!”眼镜蛇将军的夫人说完这句话就断了气。

  这眼镜蛇将军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失去了两位至亲,他的满头白发竟然一瞬间全部掉光了。他将夫人逝世的消息报告给了蛇王。因为这眼镜蛇夫人是蛇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蛇王对这个妹妹历来宠爱有加。听闻此噩耗,他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让眼镜蛇将军马上带领五毒蛇军前去复仇。当夜,阿牛在睡梦中被每一位蛇兵叮咬了一口,要知道,只要被五毒蛇军中任何一名士兵咬一口,都会中毒而亡,何况这么多口。所以,阿牛被咬后就立刻毒发身亡。当他被邻居发现的时候,早已不成人样,全身皮肤透出乌木的光泽。那位邻居向官府报完案后,吓得半年没出门。

  案发地县令听闻后亲自带领捕快、仵作等来到案发现场勘察。经过三天的详细侦查后,仵作断定,死者为他杀,作案凶手是五种毒蛇。随后,类似的案件接二连三的发生,当地百姓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亲戚的都投奔亲戚去了,没有亲戚的只好苦熬着。整个县城笼罩着浓浓的死亡气息。县令也因此事自杀。州官闻讯后将此惨闻奏报朝廷。当朝的皇帝立马派了一位新县令接替已经自杀的县令,同时还张榜招贤,皇榜上说三个月之内谁能将蛇灾控制住,就赏谁万两黄金和一块免死金牌。

  皇榜贴出后,很多人都聚集在皇榜前议论纷纷,可就是没有人敢揭皇榜。半个月后,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在皇榜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皇榜揭下。周围的人群一下子傻了眼。

  “这个小伙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瞧他乳臭未干的样子,能行吗?”

  ……

  大家小声地议论着,他们除了对那小伙子不屑之外,更多的是对万两黄金和免死金牌从此断了念想的不甘。

  这个小伙子在大家各种复杂的眼神中,带着皇榜离开了。这小伙子是谁呢?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冶长的第一百代孙——公冶名。公冶长这么多代子孙中,唯有他遗传了公冶长的特异功能——能解百禽语。

  前两日,他经过一片密林时听到两只乌鸦交谈,他俩谈到了一百多年前,鸟国和蛇国大战,蛇国战败的事。其中一只乌鸦说,我听我太爷爷说过,当年他们就是用雄黄退的蛇兵。另一只乌鸦说,“我太爷爷当年也参加那场战争,当年想出用雄黄退蛇兵的是一个叫小乌鸦的大将军。只可惜,我们都没赶上那个时代,不能一睹英雄的风采。”

  “是呀!”之前的那只乌鸦附和着。

  用雄黄可以对付蛇,这可信吗?公冶名半信半疑。想到最近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的皇榜,他萌生了试一试的想法。

  打定主意后,公冶名揭下皇榜。

  到哪里去寻找雄黄呢?这是公冶名遇到的第一个难题。他回忆着之前遇到的两只乌鸦,心里想着,这两只乌鸦知不知道当年小乌鸦用的雄黄是从哪儿寻找来的呢。他期待着再次遇见这两只乌鸦。接下来,他每天都去曾经遇到那两只乌鸦的密林守候。眼看着三个月的期限快到了,那两只乌鸦全无踪影,要是过了期限,没有制住蛇灾那可是要砍头的。他开始慌乱了。

  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在期限到来的前三天的一个夜里,公冶名正看书,看着看着进入了梦乡。梦里,他看见一只黑色的乌鸦,身披黄金铠甲,笑眯眯地递给他一个竹篮,竹篮里放着一堆黄色的晶体,“孩子,我今天把这些雄黄送给你,希望你能拯救‘鬼城’的百姓于蛇灾。”

  “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小乌鸦将军?”公冶名在睡梦中问道。

  小乌鸦点了点头,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前辈,前辈,您还未告诉我怎么……”公冶名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后,见桌上的烛火还在摇曳,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桌子上竟然摆放着一个竹篮,竹篮里装着一堆黄色的晶体。这竹篮和黄色的晶体与睡梦中小乌鸦递过来的一模一样。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随手拿起一块对着烛火瞧了瞧,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回想着梦中的情景。这时,桌面上出现了一个“酒”字,字像是用水写成的,不一会儿,就消退了。聪明的他一看就懂了。

  天一亮,他找来一把锤子,将这些雄黄锤成粉末,然后将这些锤好的雄黄粉装好。做完这一切后,他洗了把脸,匆匆吃完早饭就到集市上去了。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十个酒坊里的伙计,这些伙计抬着五缸酒,阵势颇为壮观,引得左邻右舍前来观看。大家对他指指点点。

  “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一下子买这么多酒。”

  “这个孩子从小就出一些怪招,听说他揭了皇榜,不知道这此买酒是不是和皇榜有关系。”

  “这酒与蛇能扯上什么关系?”

  ……

  公冶名听着这些议论权当没听见一般,也不跟大家打招呼,带着这些伙计直接进了院子。

  付完酒钱后,这些伙计都回去了。伙计们回去的路上,左邻右舍向他们打听公冶名因何买酒。大伙都说不知缘由。

  公冶名打发走酒坊的伙计后,就取了五份雄黄加入酒里,用木铲使劲搅拌,整个院子里酒香四溢。搅拌完后,他随手将木棒放在柴房门边上,到书房看书去了。等到了中午的时候,他觉得肚子饿,想着去柴房拿点柴火煮饭。手刚推开柴房门就觉得自己的脚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踩在一条土黄色的蛇的身上。他吓得一下跳进了柴房,惊魂未定,回头一看,这条蛇纹丝不动,他用木铲拨弄了几下,发现那条蛇已经死去多时。

  难道是这个木铲上的雄黄的作用?公冶名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他马上舀了一瓢雄黄酒泼到经常有蛇出没的草丛。一炷香的功夫,就见两三条蛇有气无力地从草丛里爬出来,不一会就断了气。看来这雄黄酒真是蛇的克星,我得赶快向新来的县令禀报,让鬼城的老百姓早日回到故土。公冶名来不及细想,立马到了县衙向县令禀报。因公冶名是揭皇榜的人,县令也不敢怠慢。公冶名见到县令后,将自己近来的经历一一道来,县令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后,他一面派人随同公冶名返回家里,将那五缸雄黄酒和剩下的雄黄一并带回县衙,另一面派人买回二十缸酒,请公冶名再调制二十缸雄黄酒。

  等这些全都做好后,已是深夜。

  第二日,县令命人各处张贴告示,告示上说,本县的公冶名找到了对付蛇的灵药,请百姓们当天之内到所在的乡领取,当天晚上子时三刻,统一将药洒到房子四周,还有室内的角落。老百姓闻讯后,个个一扫之前的阴霾,紧张地等待子时三刻的来临。

  时辰一到,整个县城酒香荡漾,灯火通明。天还未亮,早已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整个县城。县衙前,老百姓将在自己家中和房子附近找到的死蛇收集后送了过来。到早饭的时间,死蛇就在县衙前的广场上堆成了一座山。这当中就有头发掉光的眼镜蛇将军,可惜,蛇国的一代名将竟落得如此下场。

  最终,这些蛇被送往京城。皇帝亲自查看后,依约赏赐给公冶名一万两黄金,外加一块免死金牌。县令等也因灭蛇有功都受到了嘉奖。

  之后,关于雄黄“善能杀百毒、辟百邪、制蛊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的说法流传开来。

  因着这些渊源,关于乌鸦与雄黄酒的传说也在人间流传开来。

  斗转星移,时间到了明朝末年,当时的明王朝已是风雨飘摇。一个即将改变明王朝的人物出现了,他就是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有一次努尔哈赤兵败,无路可走,看见一个草垛,就藏了进去,追兵到时,正要搜草堆,刚巧一只乌鸦落在上面,一个当官的说:别搜了,乌鸦底下肯定没人。努尔哈赤因此躲过一劫,为报答救命之恩,下令在宫内用石头墩子竖起一个高杆来,杆上绑个盒儿,里面放肉喂乌鸦,这就是祖宗杆子。不仅宫内要立祖宗杆子,各王府也必须竖祖宗杆子,且有明文规定,必须竖在王府东南角,或神殿东南角,杆子必须两丈长,顶儿必须是尖的。盒儿也有规定,用锡包着木头。此外,长杆不准涂任何的漆。那只救了努尔哈赤的乌鸦正是小乌鸦的后辈子孙,正因为这个缘故,使得乌鸦成为了满族人顶礼膜拜的吉祥鸟。

  (完)

  (作者  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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