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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有一城

http://www.clnews.com.cn  2015-09-29 22:11:11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林徽因曾在文中写:“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个人,那个人会让你想着一座城,因为每一座城,都有一个故事。无论尘封多久,只要将时间,地点,人物的组合适当,总勾起一段段难以割舍的情怀,而那人、那景、那情都也将在遗忘中重新寻回。只要心迹不失,往事就会重现,过去的只是时间。

  那是发生在上世纪初的故事。擅长诗词曲赋的浪漫文人李重山,在读大学时与同班一位清秀并爱唱戏的女子相爱,但由于地域和门户的原因,他与姑娘的恋情遭到家族反对。父母以死相逼,为了忠孝,他不得不屈从父母出国了,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结婚。然而他的心并没有割舍掉牵念着那份爱。在学校园的日子是他们最浪漫的回忆,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他们双宿双飞的甜蜜身影,每次回国他总会克制不住自己重回校园寻找曾经的浪漫,希望邂逅自己心爱的恋人,但每次无功而返。愧疚和相思的痛苦让他饱受精神折磨,为了能见到心爱的人,他最终放弃丰厚的财产,显赫的地位,孤身一人来到他们相恋的老城寻找恋人,靠替人贩买报纸维持生计,为了能见到她,他踏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那熟悉的声音,陈旧的影子,窄长的小巷,暗淡的灯光,镂空的窗棂,破旧扶手……,每经思起他便痛不欲生,不久患上重病,即使在临死于前依然没有结果。当她得知这一切时,为时已晚,当年的打击让她心灰意冷,从此抱定不再嫁人,也不再去见他,得知他的这份真情后,她来到当年租住的地方用一生的积蓄买下了这所房子以以终老一生。仅管老屋破旧,苍老她依然唱着年轻时两人共听的戏曲,为他守候一世的许诺。

  时光的故事在记忆的流转中行走,尘封心底的那份刻骨铭心的往事便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拾起。红花绿草的景,浅念深思的人,时而温暖,时而悲伤。

  看到一篇文章讲述的是三毛的故事:当年24岁的三毛孤身前往西班牙马德里文哲学院求学。那年的圣诞节夜晚,她在朋友家邂逅了未来的丈夫——荷西。当时的荷西英俊潇洒,让年华正好的三毛为之心动。两人相识以后,荷西便经常约三毛外出散步、聊天。一次约会时,荷西认真地看着三毛的眼睛说:“Echo,你再等我六年,我读大学四年,服兵役两年,等六年过去了,我就娶你,好吗?”那时,荷西尚在念高三。看着这个英俊可爱的小弟弟,三毛笑了,她回答道:“好啊,既然这样,我们就疏远一点,不要常常见面好了。”于是,荷西笑逐颜开地跑了,他手里拿着一顶从未戴过的法国礼帽,倒退着跑,一边跑一边开心地挥手:“Echo,再见,Echo,再见。”那次分别以后,两人信守承诺,再也没有联系过。1969年,三毛从马德里文哲学院毕业之后,便开始了漫游欧美的旅程,从巴黎、慕尼黑到罗马、芝加哥,三毛行走着、流浪着,也邂逅着一段又一段无果而终的爱情。走过的城市越多,三毛反而越感到孤独。回到西班牙以后,她内心的伤痛仍未消失。在那里,她突然间想起荷西——那个跟她有着六年之约的男孩。而那时,六年之约刚刚到期,她拿起笔,决定写信给他。

  1975年10月22日,三毛离开阿尤恩小镇,到相识的老城等候荷西。经过十天十夜音讯全无的等待,三毛的内心感到焦虑与恐惧,也是在这十天的煎熬之中,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爱那个“大胡子”。幸好,第十一天的上午,三毛远远地看到荷西驾着一辆汽车赶来。而且,他不但人来了,车来了,就连抹布、化石、骆驼头骨都带来了。因为,荷西知道,这些在别人眼里看似破烂的东西,在三毛眼里却是宝贝。在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战乱中,荷西不顾自己的生命,只为她带回这些“宝贝”。三毛看到这一车子的东西,喜极而泣,她紧紧地抱住荷西,一下子觉得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青年。虽然,她不能够与荷西谈论人生、哲学、文学,但是他的爱足以让她幸福、真实地活下去。然而这幸福的生活维持的太短了,1979年三毛住在伦敦的那晚,夜里,突然有人来电,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三毛接起电话,连连向对方发问:“是不是荷西死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荷西死了……”不幸的是,她的感应是对的。荷西潜水溺亡,这是三毛一直担心的事情。当荷西的尸体被打捞出来的时候,正是中秋节,三毛向打捞人员咆哮,她不信这是荷西!那晚,她独自走进停放荷西尸体的房间,为他守灵,她拉住已经过世两天的荷西的手,像平常两个人双手互握的习惯一样。她一边诉说两人的过往,一边为自己抹眼泪。那一晚,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事后,三毛把荷西安葬在他们经常去散步的墓园里。在埋葬了爱人之后,三毛写下这样的话:“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们。”

  总会有人会为另一人留一盏灯,一张床,一窝被,因为知道,总有人在等另一人回来。若回不去了心就空了。

  荷西的突然辞世,给三毛带来无限的打击,这种沉痛深深地透进三毛的灵魂里。爱人已去,流浪便再也没有意义。1981年,三毛把怀念荷西的散文结集出版,书名取为《梦里花落知多少》。每当夜晚来临,她就开始独自品尝失去荷西的锥心之痛。1991年,三毛在台湾的一家医院里,用肉色丝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只蜗牛,背着一座城。只是,蜗牛的城在背上,而人,城在心里。一座城可以容纳很多人,但一个人,心里只能容纳一座城。然后把爱上的人,恋上的物,不舍的情怀,所有的一切都装在里面,直到永远。

  愿有一城,不求繁华三千,只求一心一意,只愿心心相守。

  (作者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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