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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锡仙孙”陈钦俤的绝活

http://www.clnews.com.cn  2014-04-16 09:34:22   来源:吴航乡情  【字号

  【编者按】

  穿行在长乐的乡村街巷,我们把镜头对准那些身怀技艺的手艺人,以及那些渐行渐远的老手艺。日新月异的工业文明以其精密的工艺和惊人的效率,肆意超越手艺人的经验火候,迅速占领社会生活领域的各行各业。“专一门,食不完”的手艺人,立身变革的时代,一边是与时俱进研发创新的乏力,一边是技艺传承后继无人的尴尬,左右为难。为他们留下一份手艺人生的影像记录,也为后来人面对工艺精湛的手工制品时有足够的想象,去缅怀那一个忙碌而充实的时代。从本期开始,本报将陆续推出“记录·老手艺”系列报道,寻找我们记忆中的老行当、老手艺。

  首占镇岱边村,记者慕名而来,寻访锡匠“打锡仙孙”陈钦俤。

  据《长乐市志》记载“民国时期,金峰、鹤上、云路、首占等村也都有零散锡器加工人员,打制酒壶、茶壶、香炉、烛台、锡箔及装饰品等。新中国成立后,多数人转为打铜,不再生产锡器。”如今,陈钦俤的打锡绝活就是如同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陈师傅在自己寓所的三楼,向记者介绍,岱边村早年有三位锡匠,各有所长。其一,柯元奇,擅长打制花鸟,今已失传。其二,高玉官,擅长打制各色人物,四个孩子竟也没有一个学打锡。其三,便是自己的祖父陈发仙,人称“打锡仙”,擅长打制酒壶、茶壶(俗称茶鼓)。

  “打人物,首先要会设计。这个书生模样,表现的是闽剧《珍珠塔》中的一出场景《小方卿唱道》。好手打制人物,一般都能参照戏曲的小生、花旦、青衣等形象。象这个‘小方卿唱道’,手持渔鼓甲板,衣服的褶皱也是靠捶打,穿的是平鞋,只做鞋头,节省材料,形状又有。”陈钦俤说,“高玉官曾经教我一招,打制人物的诀窍是‘一面分三掌’和‘立七坐五伏盘三’,做出来的人物比例适中、身材匀称。小生头部做好以后,颈部做出长长地曲柄向后弯曲,它将从人物的领口伸进去,焊点固定在背上,经过打磨抛光,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修理的时候,有经验的打锡师傅就懂得‘去背上摸脉’。高玉官打制人物的手艺,我也只能学到的七八成。”

 

  陈钦俤12岁时就跟随祖父学艺,天资聪明,集众家之长,后来为猴屿张村族人打制一个重达200余斤的“吊挂(宫灯)”,硬是创出了自己响当当的名号“打锡仙孙”。“打制锡吊挂,还要人物花鸟,需七位各有所长的师傅打造,一个人很难单独完成。我那时全凭自己一个人的手艺,鱼虾蟹鲎做一整圈,第二圈是花鸟草虫,还打制了‘文王拖车’的戏出,以及二十四孝人物故事。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完成。”陈师傅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饶有兴趣。

  说起最经常打制的酒壶、茶壶,陈钦俤演示了简单的工序。

  首先,按锡壶的展开图样,先剪好锡板,然后就看锡匠的铆工,用各种形状的铁锤敲打定型。壶身分上下部分,分别打制。捶打的方向还有分锤外、锤内。锡壶的形状好不好看,就看师傅的手艺了,一举定型。其次,把分开的上下部件用锡料焊接起来。如果是老手艺,酒壶盖是用整块锡板捶打出来的,有的也用焊接。接下去,把经过仔细打制的各个零件一一焊接到壶身上,基本就成型了。普通的酒壶,不雕花,做完下一道工序——打磨抛光就可以收工了。

  陈钦俤的绝活还有下一道工序——嵌边。嵌边的材料是铜丝。由于铜与锡的熔点不同,嵌边的时候更要拿捏好火候,既要焊接牢固,还要设计好接头焊点的位置,在下一道工序——打制各种造型花饰的时候把焊点掩藏起来。“这个酒壶的壶嘴设计成‘金龙采青’,就是龙首含着菜叶的造型;壶盖上设计了松鼠抱瓜,把所有焊点都藏妥贴了。酒壶的壶身设计鹤瓶的造型。镶嵌的铜丝分13线,难度极高,再去做已不可能。”陈师傅慨叹,各方面条件都跟不上,特别是年纪大了,视力下降。老人摆弄着几把已经打好、嵌边的酒壶、茶壶,“现在,能做到的也就是给这几样锡器刻花了。”

  嵌上铜边的酒壶,经过一定的年限,嵌铜产生变色,浑身上下闪着一层金黄的光泽,那是老手艺打制的锡器上岁月也擦拭不去的光芒。墙角,摆着两对锡打的花盆,依稀可辨有四五种花,还有凤、蝉、蜻蜓等鸟虫,那是早年乡间的姑娘出嫁时娘家给女儿定做的嫁妆,使用多年难免磕碰损坏又回到这里,暗淡的颜色像那逝去的时光。何时修好,不得而知。

  ( 记者 欧有志 黄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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