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很多人认为比较晦气的职业,朋友吃饭基本都不会叫他们;这是一份没有周末和节假日的职业,他们没有时间陪伴家人;这里被称为“生命的最后一站”,他们怀着敬畏的心,送完逝者的最后一程。今年清明节,我们追思、缅怀逝者,也让我们关注这群神秘而特殊的工作者——殡仪馆火化工。
40岁的陈海东,是殡仪馆火化组的组长,家住吴航街道东关村,1999年到长乐殡仪馆工作,已经做了17年的火化工了。
每天6点多,陈海东吃过妻子为他煮的太平蛋后出门,7点半前就要到达位于北山的长乐殡仪馆。通常,逝者一般要在上午出殡,所以每天上午是火化工最忙的时间。此时,长乐殡仪馆四周静穆。记者跟着陈海东穿过悼念大厅,耳边响起嗡嗡的机器声,就看到了被称为“生命最后一站”的火化车间。这里安装了4台火化炉。陈海东洗手,穿上制服,检查电路,开炉,热炉,做好迎接逝者的准备工作。
火化车间共有8位火化工,年龄最大的快60岁了,最小的也30多岁。每天他们都在送走各种各样的逝者,“这是一份很普通的工作,就像理发师、快递员、司机一样,都是服务岗位,只不过我们是专门为逝者服务。”
炉温灼热,头发曾经被烧
“炉内温度高达900—1000度,靠近火化炉一般有40°C、50°C,一天至少要呆上几个小时。”陈海东说,虽然现在设备先进很多,但是不经意的烫伤还是经常有的。因为火化工需要不停地关注炉内燃烧情况,控制油量、风量和温度。在操作过程中,还必须打开炉门,靠近炉口看火势是否合适。
陈海东留的发型极短,他的头发曾在一次观察火势时被烧伤,后来他就只剪寸板头了。
记者试着靠近火炉,温度很是灼热;在陈海东打开炉门观察时,记者试着看了会炉火,就觉得眼睛被火熏得生疼。但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很简单的事。“如果4台火化炉全部开起来,周围的温度就会在40°C以上,尤其在夏天,一天下来我们的衣服基本就没干过。”
在做完一天的事后,他们还要轮流在殡仪馆值班过夜。记者问陈海东怕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很多事情做久了就都习惯了,再普通不过。以前条件差的时候,我们晚上值班就睡在冰库隔壁,冰库是专门用来存放各类遗体的。”陈海东一边做着手里的事,一边说,现在有专门的职工宿舍,条件好多了。
收敛意外逝者遗体,最是辛苦
郑春,车队组的组长。车队组,其实就是“接尸组”。他经常值班睡到半夜被电话叫醒,然后出车。特别在冬天的夜晚,最是难熬,离开温暖的被窝,在寒冷漆黑的夜晚,去迎接冰冷的遗体。
对郑春来说,最累、最辛苦、压力最大的是收捡意外逝者的遗体。“比如上次发生在松下的车祸,遗体实在惨不忍睹,但是我们还是细心地收拾好逝者。死者为大,这也是对死者一份的敬重。”
他们对死者始终怀着敬重之心。在夏季台风来临时,殡仪馆也会遭遇停电。“我们最怕这个时候,因为没有电,冰库内的遗体极易受损,所以我们就要打着手电筒,随机打开冰库看看。如果发现遗体一旦有些问题,就马上通知发电保护好遗体。”
默默坚守,生命最后一站
“不怕天天见到遗体,最怕的是异样的目光。”陈海东说,他们这职业,基本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轮休,没什么时间陪伴家人;逢年过节或者轮休时,基本都在自家呆着,从不轻易串门。与人握手时他们也很谨慎。因为,他们担心别人嫌弃自己会给人带来“晦气”。对于这个职业,人们更多的是避讳,似乎很难称赞他们。但是他们仍默默坚守着,送走一位又一位逝者,让逝者在火焰中与世界告别。
“这是一份有意义的工作,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不一样,但是终点都在这里。我们就是守护这最后一站的人。”
(吴航乡情报记者陈雪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