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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锣拍鼓斗龙船”

http://www.clnews.com.cn  2013-02-20 11:20:25   来源:吴航乡情  【字号

  《“快活午日节”》一文中介绍了昔日河下街端午节时的街市气氛,说到端午节自然要扯到划龙舟,河下街就在河下江畔,旧时的河下江江面宽阔,是龙舟竞渡的好场所,也就使得河下街的端午节别有一番情趣。

  过去,河下街整条街分为几个地段,段与段之间虽然没有明显的分界,但都有大致的范围。最繁华的中间一段称之为“河阳”,往南是“汉口”、“中境”,往北,出了八角亭(也称钟亭)是“横路”、“直路”,各段都有本段的龙舟,属这一段范围内的居民们共有,由有名望的老者召集划龙舟爱好者对龙舟进行管理。那时河下街就有好几条龙舟,连同周边街坊,旧的城关地区起码有二十来条。临近城关的各村庄,每个自然村有的至少一、两条,也有的三、四条,端午节来临,就都集中在河下江,因此,江面上就有几十条龙舟穿梭游弋,煞是热闹。龙舟,我们口语都叫龙船;说龙舟,不说一条两条,而说一棵两棵(本地音:兜);划龙舟,就叫扒龙船;敲锣打鼓,就说拍锣拍鼓;龙舟竞渡,叫着斗龙船。

  河下江与闽江口相通,海上涨潮时,闽江水汹汹涌来,退潮时滚滚而去,在河下江形成急急的水流。河下江上的龙舟,和闽江上的龙舟构造上同属一个派系,都适应于急流上行驶。它与长乐市过了北山岭的南北乡的龙舟比较,有些许不同。首先,它比较翘,首尾微微昂起。其次,它比较长,要比南北乡的龙舟多两三排座位,划的人就要多了几位。再次,它的桨较长,桨页窄、尖而长,象蕴菜叶子的形状。最后,区别在于它的锣鼓敲击节奏上。龙舟上的锣鼓声响,是指挥桨手动作统一的号令,如果把指挥桨手划动一下的声音算作一个音节的话,那么南北乡龙舟锣鼓是两个声音构成一个音节:噹、噹,然后再噹、噹……各个音节之间几乎没有停顿;河下江上龙舟的桨比较长,划动的时候,提起来划下去就多花一些些时间,因此锣鼓的音节就相对拉长,由三个声音构成一个音节:噹、噹、噹——第三声略重,声音延续较长。而且,河下江上龙舟锣鼓敲击声音指挥着龙舟划动的缓急,节奏富于变化,时不时地鼓起桨手们豁出去的劲头,极大地调动岸上观众的激烈情绪。龙舟游弋时,锣鼓是一个音节三声,两轻一重,显得轻松舒缓,胜似闲庭信步;两船或多船并列时,锣鼓敲击逐渐加快,挑起互相竞渡的欲望,进入争斗时响出的是急促的鼓点,是一重三轻的四连声,使全体桨手拼着命地全身心投入;争斗进入高潮,锣鼓已经更换成“噹!——噹!——”高亢激越的单声,这时候船上的桨手就和着锣鼓从胸腔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噢!——噢!——”的吼叫,整齐的船桨掘进水中逬射出的浪花铺天盖地,坐在船头的人就不失时机地大放鞭炮,锣鼓声吼叫声鞭炮声混合着岸上观众的喝彩助威声响彻云霄,江上江边一片沸腾。这样激越的场面此起彼伏。尤其是初四、初五,河下江涨潮时间是晌午,退潮要在傍晚,中午过后正是划龙舟斗龙船的好时间,这时候河下江的江上岸上,始终情绪高涨,响声震天,沉浸在浓郁的节日气氛里。

  端午节是中国人的又一个狂欢节。一进入农历四月, 河下街就摆出龙舟锣鼓来,老者教小年轻人击打锣鼓,称为“龙船转头”。每日昏晨,噹、噹、噹——噹、噹、噹,欢快的锣鼓声在河下街飘荡,似乎召唤大家:五月节就要到啦,马上就要划龙舟了。在过去,大众的娱乐活动少,广大民众能参加的体育活动更少,人们期待参与龙舟竞渡,而长时间的锣鼓声音,就吊足了人们的这一强烈欲望。尤其是年轻人,在锣鼓声音的催化下,跃跃欲试乃至激情澎湃,到端午节上得船来,歇斯底里地狂欢一番,非得把河下江搅翻不能尽兴。因此,河下江拍锣拍鼓斗龙船的场面才如此热烈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