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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岁月的沙京街

http://www.clnews.com.cn  2013-09-06 10:08:10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每当我走在那条温润而亲切的街道上,心情总那么激动,而一切又显得那么祥和与安宁。午后的宁静,能听到铺在青石板下溪流哗哗的响声,水声环绕着长长的街道,给我的记忆带来了几许沁人心脾的感觉。

  这是一个孕育着灵秀和梦境的地方。两排沿街的房屋就架在小溪上,溪流默默地绕过山,穿过村庄步入街道,走进万亩田畴。我总感觉水的存在让所有的事物在美丽之外更充满情感,水的经过让岁月永远不停息地给沙京人民源源不断的乳汁。在房屋之间,墙连着墙,檐连着檐,马头墙立在空中仰首翘望,两檐逼仄着天空蜿蜒延伸,在古街上空嵌顿出一线天,当天空飞过小鸟,或飘过一朵白云,总感觉翅膀也长在自己的脚下,让人遐思万千。

  心神轻盈飞过空间,似乎听到有一扇厚重的木门在吱呀声中开启,香风隐约,有穿着宽腿绣花裤,额前流海齐整,粑粑头梳得油光锃亮、手镯叮噹着响的少妇素手轻扬,引我步入尘封的往事,让身着长袍、马褂,戴着瓜皮小帽的先生邀我一道,品一壶乡土的茉莉花茶,扯一段古街历经的千年兴衰,聊一桩沙京人的桑麻世事。

  时光停滞了,目光停滞了,只剩下静谧与悠远的思绪。

  沙京街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道,它的古朴,有着她的世俗与身世,也有她的繁华与喧嚣。街并不是一个词能够形容的。月芽弯了街道,太阳亮了青石,还有那些楼阁轩榭,檐角翘然,青砖黛瓦还书写着她宋朝的名字,虽门窗的花格里组拼的图案并不太精致,也无太多的艺术生机,但也充满了乡村的朴实情感与生活气息。

  早晨的沙京街是最繁忙的时候,生意人的吆喝声穿过长长的街道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因沙京街方圆几里唯有的一条街道,她串着14个自然村,村民购物都集中在这条长长的老街。有的人开着小车、骑着摩托车、推着自行车,有的提着篮子、拧着袋子,有的碰到亲朋好友问好话旧,有的将买好的菜放街道边上溪水里漂洗,有的悠闲着看街景,有的老人带着小孩在享天伦之乐……所目击的东西似乎都定格在喧哗的闹市中,在这人气上空,依然轻扬着一种浓厚而悠长的岁月的气息。

 

  对于沙京的历史,除了茉莉之都美誉外,还有香飘万里的一朵红莲九十九阜,那层层叠叠的岩石沉思在绵绵群山的怀中,无限地缅怀百丈禅师的不朽传说,这给莲花山与龙泉寺的神秘,都增添了不少色彩,对于近代来说,更深的一部分是源于沙京人民英勇顽强的抗日历史。这一段沉重而难忘的日子从遥远的1941年走来,那凄残欲绝的痛,留给我们今天沙京人民对英雄们的无限缅怀。在抗战中沙京人民为了保家为国,有100多人被活活打死、烧死,那没有人性的残杀和没有血性的火焰,黑色的浓烟遮盖了天日,就象那片焦土上飘着不散的阴魂,到处是无法形容瓦砾的灰烬与人声的哭泣。至今还守在街道旁的那一口凤尾井,在清澈的水中,还映照着李氏的身影......沙京人民所以的悲壮,都铭刻在那块“抗日街”的牌匾上。如今牌匾还悬挂在街头,正不离不弃地给过路者引路。

  潺潺的水声与一块块斑驳青石,都记录着街道那场可歌可泣的历史。可烈焰永远毁灭不了沙京人民的意志,用顽强擦干泪水,用双手在红土地上重建家园,如今羽毛的腾飞,经济的飞黄,让许多有心人再次来到沙京踏寻,寻觅沙京街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寻找磨亮青石板的一个个足迹。

  这里可以寻到,在洪熙元年间,由当朝大学士杨荣赐写的“李氏特祠”笔墨,被状元之乡——沙京所骄傲。李骐的一生有着不凡抱负,自幼苦读,孝敬父母,在明成祖永乐十六年高中状元,与长乐马铎相继大魁天下,被誉为“联科两状元”。尽管“李氏特祠”毁于明末的倭乱,清初重兴,但它与广殿宫紧连在一起的那道拱门,今天我们还可以将摄像头伸入他的身影,在恍然交错的时光中折射出忠孝二全的千古芳踪。虽建筑物的本意在于纪念,而岁月中的沙京街,却留下更深的思源之泉——状元井,思乡之魂——状元墓,思情之景——状元祠,至今还在街头回望。

  沿着街道走下去,我想一直走下去,一直走过凤尾埕,走进上李村礼堂与乡亲们一道听听沙京的戏剧性变化;走进玄帝亭、伽蓝殿的精神王国里去寻觅各自的心灵慰籍;甚至可以跨入梦里,看到我的老爷爷李姬梅坐在五落透后的大宅院里与“巡按使”攀谈着茶道与商道,还可聆听李兆珍先生现身在天津街头为家乡卖字募捐赈灾的声音,也可分享到他在天津被民众称作“尧山生佛”的情景;还可以和亲朋好友一起分享从农家饭庄端出的一席宋朝盛宴……

  古街向我们昭示着明天,也向我们传递着古老神秘的信息密码,并赐我们以慧心去破译、去解读。此时,我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祝福和无可名状的感激。感谢先人以古街的形式馈赠于我们丰富的文化内涵,并寄予我们繁衍子孙富庶家园的殷切期望。感激之余,又有些许担心,担心这美丽的古街被钢筋水泥所困惑,古街不再拥有自己的容颜,害怕富态改变了姿色,韵味被现代所残破,被时尚所代替。

  思绪沐浴过午后的阳光,安宁的沙京街让人不愿离去。时光的悄然流过,我翻过这本厚厚的典籍,嗅着古老的气息、闻着溪淙的声音、品着那青砖灰墙的味道,犹如儿时走在那条弯弯的街道上,聆听到亮亮的青石板唱起古老的童谣,让我再次感受到沙京街的深邃、厚重、祥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留给那条弯弯的小溪,继续诉说着沙京人民的富庶,诉说着沙京沧桑的岁月及崭新的未来。

  (作者 李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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