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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 摸 时 间

http://www.clnews.com.cn  2015-10-26 08:22:29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时间是怎么一回事?时间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嗅不到,又听不见,可又确确实实的鲜活在我们的感觉中。比如我,就时常感到时间就是山间的那一脉细水,在阳光下,清澈透亮,悄无声息地漫步在那锃亮的岩石上,悠远而又沉重。

  第一次触摸到这种感觉是与一个有仇的同学在狭路上相逢的那一刹那。

  和他结仇,说来话长。那天,离高考已不远了,却还冷着,空气中笑声分外响亮。大家在等待着早餐铃。他与同学开玩笑。后脑勺重重地撞在我的鼻梁上。待我清醒过来,他已若无其事地走开了。怒火直蹿上来,顾不得擦眼泪,冲过去就是一个耳光,接下来是一场恶斗。后来,他搬来了校长,也是我们的化学老师。校长什么也没问,只给了我一个耳光,留下一句“脸上长毛的东西,书读得好就了不起了”。再后来,我坚决转读文科班。不久,又生病回家休养。最后,只考上了师专。

  与他的仇就这样结下了。考后的一段时间,我常想起这件事,设想没这事,该会是怎样的路。每每到此,都会浑身一热,血冲脑门,汗毛竖起,如同待斗的公鸡。也不只一次在梦中报了仇,血了恨。

  毕业一年后的一天,我终于碰上他了,相去十来步,他也看见了我,呆在那。

  梦中的情景一幕幕袭来。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他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挪了挪脚。

  我走到他跟前,站着,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右手。他又呆了呆。脸涨红了,眼圈也红红的。用力抿了一下嘴,眨了眨眼,也伸出了手。

  就在这一刹那,我触摸到了时间——原来就是那股山泉。在阳光下,晶莹明亮,迈着悠远而又沉重的脚步,走过那山间,带走了那细碎的沙石,留下锃亮的岩石。

  (作者   钟寿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