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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鼎谈近体诗入门之近体诗的鉴赏

作者 黄世鼎

http://www.clnews.com.cn  2016-03-07 15:36:06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由于诗歌所抒发的情感,比较其它文学样式更集中、更强烈。近体诗(律诗、绝句)格式短小精悍,而且吟唱起来音韵铿锵,更为人们青睐,历代以来,产生浩如烟海的近体诗就是有力的明证。近年出现了《唐诗鉴赏辞典》、《宋诗鉴赏辞典》、《明诗鉴赏辞典》、《清诗鉴赏辞典》等,收录各朝代名家的代表作,其中大部分都是近体诗,还聘请大学中文系著名教授和对诗词深有研究的学者分别为各篇撰写赏析文章,洋洋万言。所谓“辞典”带有很大的权威性。应该说,这些学贯古今的教授、学者的文章,在大学、中学诗歌教学中带有很大指导意义。这些文章都是从诗歌的思想意义和艺术特色入手,语句流畅潇洒,明白生动,但有关诗歌的特色和艺术技巧叙述,给人以模棱两可的感觉,印象极不深刻。这不如历代“诗话”言简意赅,寥寥数语形象地说明“只好意会,不可言传”的诗歌创作原理与现象。现举几例,以飨读者。

  缘情而发,为激情所冲动,倾泻于笔端,这就是诗。情有喜怒哀乐,诗必然也有喜怒哀乐。诗话《金针诗格》(作者无考,伪托白居易所撰)举例几句,就把诗与情的关系说得一清二楚:

  喜而得之其辞丽:“有时三点两点雨,到处十枝九枝花。”怒而得之其辞愤:“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哀而得之其辞伤:“泪流襟上血,变尽镜中丝。”乐而得之其辞逸:“谁家绿酒饮连夜,何处红妆睡到明?”

  又举喜怒哀乐不能自制的诗句:

  失之大喜其辞放:“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失之大怒其辞躁:“解通银汉终须曲,才出昆仑便不清。”失之大哀其辞伤:“主客夜呻吟,痛入妻子心。”失之大乐其辞荡:“骤然始散东城外,倏忽还逢南陌头。”

  崔念陵诗云:“有磨皆好事,无曲不文星。”诗贵含蓄,也就是不把意思明白说出来,而是通过所写的形象、画面、场景让读者去沉思、寻味、咀嚼,“而有弦外音,味外味,使人神远……”(沈德潜语)。这一道理,清•袁枚在《随园诗话》只以三首绝句为例,就给人极深刻的印象。

  或问“诗如何而后可谓之曲?余曰:古诗之曲者,不胜数矣;即如近人王仔园《访友》云:“乱乌栖定夜三更,楼上银灯一点明。记得到门还不扣,花阴悄听读书声。此曲也。若知是君家,则直矣。方蒙章《访友》云“轻舟一路绕烟霞,更爱山前满涧花。不为寻君也留住,那知花里即君家。宋人《咏梅》云:“绿杨解语应相笑,漏泄春光恰是谁。”《咏红梅》云:“牧童睡起朦胧眼,错认桃林欲放牛。咏梅而想到杨柳之心,牧童之眼,此曲也;若专咏梅花,便直矣。

  诗词传世的名篇都是经过作者精心修改的结果。文章不厌百回改,身体力行的杜甫的诗作,遣词造句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得到共识。杜甫的名篇范句是杜甫千锤百炼、不断修改的结果。唐•李沂在《秋星阁诗话》中,用食的核桃、毛栗譬喻,形象生动,读者一下子就理解诗词修改的重要性。

  作诗安能落笔便好?能改则瑕可为瑜,瓦砾可为珠玉。子美(杜甫)云:“新诗改罢自长吟”,子美诗圣,犹以改后而工,下此可告矣。昔人谓“作诗如食胡桃、宣栗,剥三层皮方有佳味”,作而不改,是食有刺栗与青皮胡桃也。“

  “诗无定论”、“文无定评”,更谈不上名次等第。清•袁枚在《随园诗话》以“春兰秋菊各有时”比喻,写诗的奥妙道理,一目了然:

  或人问余以本朝诗,谁为第一?余转问其人。《三百篇》(指《诗经》)“以何首为第一?”其人不能答。余晓之曰:“诗如天生花卉,春兰秋菊,各有一时之秀,不容人为轩轾。音律风趣,能动人心目者,即为佳诗,无为第一、第二也。”

  历代“诗话”不但帮助我们提高诗的鉴赏能力,而且在对诗的赏析方面为我们提供实例。

  诗歌鉴赏,以诗论诗,带有很大的客观性,而诗歌赏析包含很多主观成份。历史上“文字狱”一兴,诗人、作家在劫难逃。宋《西林诗话》(作者无考)叙述一代文豪苏轼写的《咏桧》一诗,险些身首异处:

  ..元丰年间,苏子瞻系御史狱。神宗本无意深罪之,时相(丞相)进呈,忽言苏轼于陛下有不臣之意,神宗改容曰:“轼虽有罪,不应至是(不至如此),卿何以知之?。”时相举轼《桧》诗云:“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蛰龙知。陛下飞龙在天,轼不以为知己,而求地下之蛰龙知,非不臣而何?”神宗曰:“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咏桧,何预朕事?”时相语塞。章子厚亦从旁解之,遂薄其罪。子厚尝以语余,且以丑言诋时问相,曰:“人之害物,无所忌惮,有如是也!”

  1957年,当时正处在反右时期。为了纪念中国共产党诞生日,长乐县民间诗社举办以“七•一”为眼字的第一唱诗会。一位诗友写了一首:“七字联吟欣建党,一言直谏望兴邦”的折枝诗,其中“谏”字,原指封建时代臣子直言皇帝的过失。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只言词组,加以分析,说什么,指出党的错误,是有意向党进攻……有口难辩,置人死地而后快!

  有些人对诗意一知半解、牵强附会的赏析达到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目的,充分表现“文人相轻”的劣根性。古往今来不乏其例:

  北宋•苏轼为僧人惠崇画的《春江晓景》题诗。该诗既有形象性,又有哲理性,深得人们赞赏。偏偏萧山检讨官毛奇龄由于生平不喜欢苏东坡的诗,有意加以曲解:

  萧山毛检讨大可生平不喜东坡(苏轼)诗,在京师日,汪季用举坡绝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语毛曰:“如此诗,亦可道不佳耶?”毛愤然曰:“鹅也先知,怎只说鸭?”众为捧腹。

  平时生活中也遇到相类似情况。

  本人曾为长乐六平山(鹿屏山)门亭写了几副对联,其中一有一副:“鹿屏山麓英才必锺灵气;汾阳溪旁桃李正绽芳菲。”过了两年,一位诗友在第六期《长乐文艺报》上撰文:“偏正词组‘英才’对联合词组‘桃李’。这样对偶,会贻笑大方。”“桃李“是指两种水果,比喻所栽培的后辈或所教的学生,确是联合词组。偏偏“英才”也是联合词组,《说文》是这样下定义的:“草,荣而不实者谓之英”;“才,草木之初也。”“英才”指草木两种状态,引申为杰出人物。这位诗友“大意失荆州”,把联合词组“英才”与偏正词组“天才”、“蠢才”等同看待,令人啼笑皆非。

  宋•欧阳修《六一诗话》、宋•苏轼《东坡诗话》、《东坡诗话补遗》,宋•惠洪《冷齐夜话》、宋•严羽《沧浪诗话》、明•李东阳《怀麓堂诗话》、清•王夫之(王船山)《姜齐诗话》、清•王士祯(王渔洋)《带经堂诗话》等。这些诗话作者都是写诗填词的能手,他们的“诗话”,实际上是自身经验之谈。中国体育项目:乒乓球等之所以久盛不衰,他们教练都是世界大赛中获得名次,有的还是冠军获得者。篮球运动也不例外。姚明真正凭借自己的实力征服了北美的球迷。在北美地区的外围投票中,姚明力压奥尼尔成为西部全明星阵容首发中锋,被选为2004年麦当劳形象代言人。支持他的人不仅仅是手足情深的中国人。越来越多的和他毫无血统种族瓜葛的外国人。女球迷更是情有独钟。2004年1月8日姚明所在的休斯顿火箭队作客纽约,与纽约人队比赛。当姚明出场,女球迷打出“姚明,姚明,我们为你生孩子”的巨幅标语,格外引人注目。姚明有如此实力,与他启蒙教练——父母亲息息相关。原来姚明父母年轻时,都是身高汉大的篮球国手。他们身传言教,姚明当然收益非浅。当然体育运动与文学创作毕竟有质不同。体育运动的成果可采用量化的评鉴标准,如足球比赛是“一记定乾坤。”但两者所取的成绩与教练悉心指导分不开。同样要写好近体诗,要多请“教练”,“教练”就是历代“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