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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夫人施松卿

http://www.clnews.com.cn  2013-04-19 08:41:51   来源:《中国文化画报》  【字号

  施松卿 概述新华社对外部特稿组高级记者,作家汪曾祺的夫人祖籍:福建长乐大宏人,出生时间:1918年3月15日,毕业学校:西南联大外文系(起先就读于物理系,与杨振宁同班,后由于身体原因转系) 父亲:施成灿 马来侨领施成灿。

  我的姑妈施松卿是新华社对外部特稿组高级记者,作家汪曾祺的夫人。

  她是我父亲的堂妹,生于1918年3月15日,比我姑夫汪曾祺还大两岁。

  小时候,她先在老家福建长乐,后又在南洋马来亚,跟着母亲四处奔跑。她父亲的收入按当时国内标准来说还是不错的,因此在老家起了房,买了地,日子过得还很舒坦。

  在马来亚,松姑一家的生活倒也衣食无虞。她父亲很热心于当地的社会公益事业,后来成了著名侨领。由于他与当地群众打成一片,即使在日本人占领马来亚期间,到处捕杀爱国侨领,他也没有被人告发和出卖,他的身份始终没有暴露,安然度过了那腥风血雨的3年8个月。

  松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3个妹妹。她先是在当地上小学,后来又到新加坡南洋女中、福州毓英女子初级中学读初中,以后又在福州华南女子文理学院附中和香港圣保罗女子学院读高中。她的学习成绩很好,上高中时还获得过香港国文比赛的第一名。

  1939年,松姑来到昆明考入西南联大,和汪曾祺是同一年。在西南联大松姑先是读物理系,和科学家杨振宁同过学。但是不久便觉得功课繁重,加之以后又得了肺结核,学业更是时断时续。一年之后她便转到了生物系,想继承父亲的事业,向医学方向发展。

  生物系的功课也不轻松,而此时她的肺病更加严重,只好休学一年,到香港养病。没想到,病没有养好,日军发动了太平洋战争,攻陷香港,松姑只好带着病体返回大后方昆明。这一次,她又转到了西语系,因为学文科相对轻松一点,特别是她小时在马来亚生活,英语基础不错。就这样一直坚持到毕业。

  1945年夏天,新加坡已被日军占领,家中经济来源中断,她当时的生活也比较窘迫。毕业之后,为了谋生,她到了中国建设中学教书,在这里遇上了汪曾祺。当年她的老同学许渊冲在回忆文章中数处提到松姑:“我第一次见到施松卿是在1940年9月的阳宗海滨。那时联大同学组织了一个夏令营,举行了几次跳舞晚会,跳的是圆舞和方舞,就是男女同学围成两个圆圈或者两个方阵,男外女内,手挽着手或背靠着背地边唱边跳。施松卿长得清清秀秀,淡淡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小巧玲珑,能歌善舞,行屈膝礼时显得妩媚动人,无怪乎有人说她是林黛玉了。”“据说汪曾祺在北京文联工作时,老舍说在文联只怕两个人:一个是端木蕻良,一个是汪曾祺。可见老舍对他的器重,认为他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可能。为了弥补他在外文方面的缺陷,他和外文系的女同学施松卿结了婚。”“联大男同学远远多于女同学,追求施松卿的男同学很多,如外文系就有赵全章和袁可嘉。赵全章写的散文像何其芳的《画梦录》,1941年在美国志愿空军做英文翻译官的那时候,他的同班都是中尉,只有他一个人鹤立鸡群,评为上尉。袁可嘉是一个诗人,1946年就写过《沉钟》:让我沉默于时空,/如古寺锈绿的洪钟,/负驮三千载沉重,/听窗外风雨匆匆;//后来他成了研究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学者。他们两个人和汪曾祺都喜欢施松卿,都想月宫折桂;施松卿口里说:‘中文系的人土死了,穿着长衫,一点样子也没有,外文系的女生谁看得上!’但她并不爱外文系的散文诗,却把桂冠给了中文系的小说家汪曾祺。”

  “文革”后期,一次,邮递员到家里送包裹单,需要签名。松姑开门,邮递员上下打量了一番,犹犹豫豫地冒出一句话:“老太太,您识字吗?”。那天她上穿一件旧毛衣,下面是一条没有罩裤的棉裤,颜色还是绿的,活脱一个家庭妇女。

  有一年,她到上海出差,不去住星级宾馆,却住在我们大通路旧屋阁楼上,尽管条件很差,但她的心情却很好,整天聊个不停,她对我说,南洋有许多事情很有趣,将来,我们一起来写本小说,可惜她这个愿望最终没有能实现。

  我每次到她家,不管是在北京甘家口,还是在蒲黄榆,她都有许多说不完的话。我1973年就认识了汪曾祺,可是几十年,有数十次见面机会,却没有一次能和他好好谈谈,而所有时间都是和松姑海阔天空的神聊,汪曾祺却躲在他的房里干他自己的事。每次告别的时候,她总是穿过天桥把我送到公交站头。最使我无法忘怀的是:1997年我突发胸闷,在电话中告诉了她,一天,她特地打电话给我老伴。她说:“佩庆,你要好好照顾施行,不可大意!”哪知道,现在,我依然如故,而她却远离我们而去,她的这些话竟成了最后诀别的遗言。

  (摘自《中国文化画报》2004年第5期 施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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