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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一水总关情

http://www.clnews.com.cn  2012-10-26 10:02:22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不是远在天涯的游子才有乡思,所有的故乡人、枕着母亲摇篮说着本土风情的乡邻乡亲,对自己的家园都寄着腾飞的希翼和深深的热爱,粗犷的恋乡之情就这样生生不息地延绵了开……

  都说故乡的山水总关情。尤其是父亲这代人,更融合了生活的眷恋,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从小到大,幼年青年到暮年,父亲都生活在山脚下,从读书郎到放牛娃再耕耘于荒山田野,唱着一曲曲朴素的劳动者之歌,朝阳叠着暮日,汗滴和着泪水,艰辛中收获着欣慰,苦涩里品味喜悦。多少年过去了,当生活终于从辛酸化做了甘甜,肥沃的土地依然充满着诱惑,父亲却老了,我们不再让他过度操劳。如今的父亲含饴弄孙,怡情养性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除了看闽剧,在敬老院拉拉家常,早晚还喜欢在故乡的公园里锻炼身体,走走逛逛。

  说起公园,父亲就特别自豪。昔日茂密的青山现在开辟出了两个公园,遥遥相望着,这要归功于当地政府新农村文化的建设,尤其那些出资出力的故乡人,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美谈。每次回去,父亲总一而再的邀我同去,这回也不例外。

  我的脸红了,我是自相矛盾的,口口声声说热爱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当名山胜川走遍,故乡的公园还能入我的眼帘么?我甚至能在脑中描绘出它的平凡和粗糙。加上黯淡的岁月,不知道自己太脆弱还是曾经的生活太苦让我有了阴影,老实说懒得去的,但看到父亲期待的脸在熠熠生辉,不忍忤逆,罢罢罢,封尘太久的记忆就让它轻舞飞扬吧,毕竟,人总要忆苦才能思甜的。

  秋阳散落一地,不浓不烈,路边的小雏菊笑得正灿,原来的黄土路赫然都成了水泥宽路,两旁的旧居已然不见,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离家咫尺,却是好长时间没走这段村路了。时而有村人跟父亲打着招呼,还好奇的询问着我是谁,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场面居然演在了自己身上,心里真是惭愧连连。秋风送爽中,父亲的絮叨将我的百感交集一路牵引了去。

  山,还是青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荣辱不惊地看着人间变化。我曾经在它的怀里采野果,捉飞鸟;曾经放牛在半山坡的草地上;曾经看到满山的青冢心惊胆颤,也许正是后者,才是我畏惧大山的根结所在,我忘不了那雷闪电鸣的黄昏,悚然看见荒野停棺的恐惧画面,我似乎看到了聊斋故事上演了,那瞬间是魂飞魄散,拔腿就跑,而雷雨闪电一阵阵的,阴冷地扬着淫威。这么多年来,我再也不敢自己孑然上山去了,我知道,幼小的阴影一直影响着我的思维。但我对父亲什么都没有说,不能说,我不想让他难过。过去的苦难生活已经结束了,今天,我就从容地走一回吧!

  远远地就看到了公园牌坊,巍峨矗立着,精致又不失古朴,两旁伫立的石狮就像威武的保护神,金色题刻的家乡地名让心愈发柔软起来,美不美,总是故乡景啊。走一段石阶,吹一阵山风,听父亲解说着,谁谁谁出资修建了亭阁,那些石椅又是何人出力的,父亲说的这些人都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们也是我的故乡人,所以浮起温馨之意。

  因为山已经开发成公园,过去我触目惊心的坟墓大都已经迁移,所以我愈发轻松起来了。这山叫“凤凰山”,村里自来水的过滤管理办也在这里。遥想童年,每逢过年过节,凤凰山的凤凰形状灯就五彩斑斓的闪烁起来,一只惟妙惟肖的金凤凰在夜幕下呼之欲出,而山下的我们则兴高采烈的欢呼着喧哗着。很多年过去了,这只凤凰应该还无恙,只是村里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遮住了光芒。生活是好了,搬迁来的外人也很多,自来水就不够饮用了,要是风调雨顺的,还勉强能够维持,可如今经常出现缺水现象,三两天才放一次自来水,似乎时光又回到了久远时代,那古井水桶哐哐哐的响声……不堪回首前事,真希望政 府有关部门能解决最基础的民生问题,这凤凰山的凤凰才能变得更多姿多彩。

  公园里的人真不少,除了本村村民,一些外来打工者赫然也乐呵其中,估计是周末的缘故吧,休息休闲逍遥自在。体育休闲场地,已经活跃着不少健身人儿,有的大人在练习双手旋转,有年轻人正吊着手脚步快滑,也有孩子正在翘翘板上下起伏着……父亲说,要是晚上来,一盏盏辉煌的灯光下,音乐飘扬,男女老少都在空地上舞姿翩翩了,我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个。说得我有点好奇,这该是怎样的画面呀!安祥和谐的新家园新风貌么?下一回,就跟母亲来瞅瞅热闹。

  凤冠亭前我眺望着我的故乡、我的母校,思绪起伏,心潮难平。一些人一些事涌上心头,我清楚知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还是我,我就是这里的人!

  父亲笑了。因为我告诉他,以后我会常回来走走看看的! (作者:雨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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