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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情,文人心

http://www.clnews.com.cn  2016-03-04 19:43:36   来源:吴航乡情  【字号

  长乐新闻网讯 偶然瞥见黄世鼎老先生的书架一角收藏有一本泛黄的古书《风雪夜归人》,便细心拿下端赏,发现此乃首印的竖版繁体线装本,堪称孤本。这本出版于1942年的剧本,能安然度过“十年浩劫”,历经70几年,依然得以完好保存,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文人往往以藏书为乐,乐趣又以收藏珍品古书为上,黄世鼎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书是他一生的财富,与众不同,他的财富不闲置,闲暇之时,他在财富中神游,与作者神交,与书中人物神交,不知不觉处,便虚虚实实融为一体。

  “听泉阁”内,笔者面前,黄老先生打开了话匣子,与《风雪夜归人》共呼吸,书里凄惨的爱情故事便在他口中娓娓道来——

  以走私鸦片起家的法院院长苏弘基,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他的四姨太玉春原是个烟花女子,后被苏弘基赎出为妾。玉春怀着一颗争取自由幸福的火热心,不甘于囚笼般的富贵生活。她以学戏结识了魏莲生,向他倾诉自己的悲惨身世,由于二人遭遇相近,而由怜生爱,并商定私奔,莲生从窗口摘下一枝海棠花送给玉春。不料被善于阿谀的小人王新贵窥见,并禀报了苏弘基,莲生被驱逐出境。二人依依话别,从此天各一方。20年后,在一个酷寒的风雪之夜,莲生拖着过早衰老的病体重回故土,似在找寻他过去留下的影子,但已物是人非。

  黄老先生的语气中渗透出不平,为莲生、为玉春,更为这部剧本的作者吴祖光,一副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他敬重吴祖光的为人、为文之道,不知是爱书及人,还是爱人及书,他终是深深陶醉在《风雪夜归人》中,这书自然也就成了他最喜爱的古书籍之一。

  说起吴祖光,黄世鼎如数家珍。这位1917年4月出生于北京东城小草厂的一所大宅院里的江苏人,于中法大学文科肄业,后任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讲师,《新民晚报》副刊编辑,香港大中华影片公司编导,香港永华影业公司导演等;解放后任中央电影局、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等,与电影结下了不解之缘,直至2003年去世。

  黄世鼎的言谈中渗透着敬佩,敬佩吴祖光有自己的追求,追求人性的觉醒。但是这样的人竟也被打成右派,令黄老先生愤愤不平,好在后来得到平反。不过让他感觉欣慰的是,话剧《风雪夜归人》改编成了电影,由吴祖光亲任导演,大中华电影企业公司发行,于1948年上映。当年夏在长乐南山公园(现郑和公园)露天放映该无声电影,群众奔走相告,万人空巷观看这新事物。

  爱情是文人歌颂的永恒主题,吴祖光与著名评剧演员新凤霞的爱情,在黄世鼎的眼里,那是当代最传奇的才子佳人之合。因为他们冲破世俗缔结“不般配”的姻缘,一个是书香门第之子,一个是贫民苦力之娃;一个是年长十岁的离异男人,一个是沉鱼落雁的待嫁女子。似乎他们不配,但最后他们结婚了。台上,女的长袖善舞才艺风流;台下,男的执笔创作出谋划策。直至晚年,一起走过40几年,他们仍配合默契,妻子作画,丈夫题字,书画作品“霞光万丈”。

  “从1951年到1998年,将近半个世纪的爱情,虽然经受了无数人为的摧残折磨,但终于是苦尽甘来,他们有了一段堪称幸福的日子,可谓比翼双飞。”黄世鼎评价道,这是值得称颂的爱情,伟大的爱情,真爱要给予成全,苏弘基之流不得人心。

  “比翼双飞”,这是黄世鼎对吴祖光和新凤霞爱情的评价,也是祝愿,可让他不解的是,最新版第六版《辞海》收录了新凤霞词条,却漏了吴祖光,不知是编委会有意还是无意。“这样一位堪与前辈曹禺齐名的人物,被忘在《辞海》之外,实在不该,我准备写信给《辞海》编委会,建议再版时补上。”黄世鼎真心祝愿,吴祖光也能名传千古。

  (吴航乡情记者  柯多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