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湘西出了著名的政治家熊希宁、文学家沈从文和画家黄永玉,金秋十月我与同伴们来到了美丽神奇的古城——凤凰城。

　　导游放山羊似的将我们放牧到古街去,她自己自由行动。我们二十几位伙伴开始在古城自由自在地漫游。入古街后大伙即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各式风味小吃、地方土特产、五彩纷呈的工艺品所迷惑走散了。

　　我和几个同伴随着潮样的人流涌入古旧而光滑的青石板街,古街两爿商铺密密匝匹,一字儿摆开,一家紧挨一家。凤凰的历史已从农耕时代转入商业化。无论男女老少都经营着手中的生意,即使小到一包两元的姜糖或是上千元的菊花石、蜡染工艺品,他们都能经营得顺顺当当,从此变得愈来愈精明了。游客当然不是傻瓜,也会狠狠地砍价直到满意为止。

　　沈从文是地道的凤凰人,他笔下描绘的边城风土人情,茶峒地区酋河边的吊脚楼及最最熟悉的沿岸旖旎风光无不是凤凰的缩影与再现。

　　凤凰原名镇 筸城,后改凤凰厅。入民国后,改名凤凰县。苗人放蛊毒的传说姚导粗略介绍过。典籍上关于云贵放蛊的记载,放蛊必与仇怨有关,仇怨又与男女事有关。换言之,就是新欢旧爱得失之际,蛊可以作为争夺或报复的工具。中蛊者非狂必死,惟系铃人可以解铃。

　　神秘与悲剧性令古城凤凰更带神秘而厚重的色彩。

　　漫步于幽深而狭长的古街,触目所见的是一摊摊做工精致美妙的银制饰物,有老妪坐在街边,双手灵巧如蝴蝶般飞舞在织布机上,专心致志地用彩线织锦;有年轻苗女一边做生意一边在鞋底上绣各种花朵。一条巷道里还看到中央电视台曾采访过的“葫芦丝大王“，他正面对着游客热情地吹奏《月光下的凤尾竹》，年纪约七十岁,头上包着蓝白布,精神矍烁,与游客共乐。屋内挂满了大小不一的葫芦笙,游客情不自禁学着吹奏。

　　古街老字号“姜氏”“刘氏”“陈氏”姜糖招牌触目可见,一个腰圆膀阔的中年汉子正把一大坨冷却后的姜糖挂上铁钩拉丝。来回拉、挂,直至姜糖从深棕色拉成黄白色,再抽出一条姜糖,扯下一小段分给过路的游客品尝,一路上我们吃多吃怕了,但见他如此热情又接受了。凤凰的姜糖加了炒熟的花生米和芝麻,特香脆,但吃多了嗓子疼痛干燥,放在冬天祛风寒防感冒是很好的,可是难带,易溶化。简易的两元钱一包的姜糖包装就不如锡纸的。

　　看着一家家店铺堆着如山的姜糖我杞人忧天:能推销得完吗?又有一男子将锅里熬得稠稠的生姜麦芽糖倒在一大块青石案上,一个妇女用两把铁铲翻卷,至冷却后男人抱着这一坨姜糖挂上木墙上的大铁钩,又开始运作,浑身汗淋淋的,但拉出来的姜糖又香又脆惹人垂涎欲滴。

　　这儿的土特产还有猕猴桃,蜜饯加工后包装,色泽红艳的腊肉,一包包一袋袋的摆满了商铺。还有一坛坛大红布包裹着的果酒,蛇酒,高粱红更是令嗜酒者垂涎三尺!节日高峰期,来凤凰的游客成千上万,挤在狭窄而幽长的古街里,摩肩接踵。人气旺,热闹非凡,如不手拉手可能就走散了。当你被土特产吸引,看苗家美丽的姑娘目不转晴,看餐馆前野菜粑粑喷香喷香的,烤乳猪,临街的木结构吊脚楼,具印巴文化特征的蓝底白花蜡染工艺品及服饰、腰带、挎包、五彩夺目的石头工艺品,根雕,你都已魂魄焉在了,就不知不觉与同伴走散了。为了不走散我们形影不离,看几眼就要找寻同伴的身影。

　　经过东门拱桥,来到“吊脚楼群风情街”,我建议同伴去沱江泛舟,欣赏美丽的吊脚楼,她们同意了。我们每两人坐一辆人力车,优哉悠哉看着人力车夫熟练地飞跑在曲折深长的小巷里。让我们几人真真切切地当了一回地主和地主婆,剥削了他们的劳动力,感受到了既快活又有点同情他们卖苦力的复杂心情。“闪开!闪开!注意啰!”人力车夫―边奔跑一边吆喝,汗流浃背,来到沱江码头约十分钟,将我们卸在江边,干瘦的车夫重又拉客奔跑在巷道上,我心里泛起酸涩的感觉。我们踏上了浅浅的两头翘中间有蓬的游船。船有点破旧,椅子开裂,但大伙不计较,嚷嚷说“上吧”。

　　船夫撑舵,游船驶离岸边,顺流而下。沱江泛绿,沿岸树木葱笼倒映其中。船夫热心介绍这儿是浅滩,最深也才一两米。近处可清晰望见大大小小的卵石和红绿相间柔软摇曳的水草。纵目四望,对岸山坡上松竹繁茂,野花盛开,缀红点绿的;苗寨错落,炊烟袅袅几户几十户的聚居。船夫还解释沱江流向洞庭湖的,可见其行程悠长了。其他游船过来了,船夫亮开嗓门唱山歌,游客跟着唱,歌声让静静的沱江生动了。

　　溯游而上,我们就可以远远地望见吊脚楼群和古城的拱桥了，心情振奋。弃舟登岸,我举起相机,对着重重叠叠红灯笼高挂的吊脚楼狂拍!如今虽是新凤凰,商业气息浓厚,但可以想像沈从文笔下千千万万“柏子”似的水手和他们在吊脚楼里与心上人欢会的情景,男欢女爱从来是生命乐曲中的一部有生气的音符。

　　水车在悠悠地转动,溅起的洁白水花荡开了河中粼粼的清波,一圈圈放大、扩散,直至波平又循环往复。 ‘

　　一群白鹅高歌仰颈游向江心,靠岸后觅食。养鹅人说为了给沱江增添一道景观就养了这群鹅。瞧,有一对白鹅你情我意的故意落在群鹅后头吧,它们出双入对如一对恩爱情侣,也被我“咔嚓”了下来。

　　烟斗、角梳、土制烟卷、银颈圈、腊肉`香肠、血粑鸭……工艺品,风味土特产令我们眼花缭乱。边走边吃边赏景,沱江的竹串炸鲫鱼、土菜馆里清炒的野麦葱,田莲和野芋味道鲜美,令人难忘，暮色渐起,蚁样的游客在河街,在拱桥上游移,络绎不绝,使沉寂古老的凤凰城充满生机与活力。错落的建筑群,翘角的屋脊,黑色的屋瓦,木制的沿河阳台栏杆,楼群基底已改石基,高高悬挂的一串串红灯笼照亮了沱江两岸,柳丝依依,景色更加妩媚动人。沱江与吊脚楼在夜雾中隐约如仙宫御苑般美丽神秘,其间也满布着喜怒哀乐的入间烟火味。

　　梦中的凤凰城我计划了几次想去,如今亲临其境,虽浮光掠影,走马观花,但夙愿已实现,也不枉此行了。

　　(作者 林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