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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冷暖

http://www.clnews.com.cn  2015-03-12 08:25:10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三月初的小城,携着丝丝的寒意,让人仿佛感觉这个冬舍不得离去似地。街上,冷风伴着零星的雨丝拂面而来如游蛇般钻进挟裹着厚厚的外衣的行人身上,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天色渐暗,华灯下五颜六色的花伞随着光影恍恍的跳跃着,人行道上的路人放低了手中的雨伞,抵挡着风雨,顺势拉起外衣上的帽子,包紧头部,急匆匆的奔向归家之路。

  昏黄街灯下,仍有不少小摊、小贩还在吆喝着招呼着客人。稀稀拉拉的路人在小道上避雨穿行,三三两两的吃客在小摊前的围着炉火,挑选的自己爱吃几样小吃。一辆小货车歪歪的斜靠在路沿的斑马线上,车里一对幸福夫妇在寒夜中相依相偎,妻子的催促着丈夫乘热把保温杯里的点心吃掉,妻子用温柔的眼光看着丈夫一口一口的吃完自己煮的点心,丈夫则不时打了个饱嗝,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告诉妻子已经撑的很饱,温馨的留了一大半点心给妻子,在互相劝让中,两人共同品尝着甜蜜的时光。

  货车上堆满了硕大的海南芒果,一颗颗绿里透黄,溢出了淡淡的水果香,远远望去煞是好看,很勾引匆匆而过的路人的眼光,时不时的就有路人驻足,或问价,或挑选。

  “正宗海南水果!”,瞧这颜色,很新鲜的,高瘦的丈夫主很是热情的揽客:“来尝尝吧!”

  不容分说,抱起接过一颗大芒果,拿起小刀,麻利的剥开果皮,再横竖来几刀,切成方块状,用力反向一掰,黄橙橙的果肉流着汁水,让人垂涎欲滴。他一边递给客人一边自豪的说:“这是什么品种呀?“您免费尝尝,这是海南刚刚运过来的,肉质很是细嫩,不好吃就不要买” !

  “很便宜,十块钱一斤!”“啧,很是香甜,就是核也不大”, 丈夫高个子,黑脸膛,说话和气,很是热情的帮顾客挑选。

  消瘦的妻子,左手调弄着小秤,右手接过客人挑好的芒果放入袋子,打包小心翼翼的递送给客人。一袭红色的碎花棉布袄,高高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秀美的手腕,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好似一个误入人间的天使。

  夫妻俩人同心协力,互想帮衬,就这样在“芒果啊海南芒果啊”的叫卖声中靠着温情招揽着自己的小生意,也留住羡慕他们的路人眼光。

  突然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来,车里下来一位年轻的警察,怒气冲冲的朝小贩夫妇恶狠狠的嚷叫道:“拿出你的证件,让我瞧瞧,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这里是交通要道,不是摆摊的地方,难道要我每次都是要跟你们玩猫捉老鼠吗?你们的货车涉嫌改装和乱占道,我开个罚单,拿出你的证件,快点”小贩夫妇愣愣呆在哪里,好久才缓过神,消瘦的妻子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巴巴望着,支支吾吾的向警察道歉、解释,说天冷了家里的老人病人,孩子还小,才冒着冷天,出来赚些钱,希望对方能原谅放过自己。说着说着,眼里会有些潮了,可她的请求竟是如此苍白无力,年轻的警察一脸漠然,扔下一句冰冷的话“废话少说,谁叫你违法占道,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说完警车发动,一溜烟开走了,妻子望着远去的警灯伫立在雨中发呆,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阵阵难过,泪水从眼眸中滚落下来,趴在丈夫肩上,嘤嘤地哭起来,她的身子无助,那么孱弱。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更冷了,倾刻间馄饨一片,寒风挟带冷雨一阵强过一连,夫妇俩仅有的温馨也被冷风卷走了,噼里啪啦的大雨,敲打着货车的玻璃窗,旁边几棵光凸凸的古树的枝干在灯光下扭着狰狞的影子,在这个无比冷寂的雨夜里,更显得凉嗖嗖、颤惊惊。

  雨夜中的小城市少了点白天的嘈杂与繁华,任由风雨侵蚀,乌云凝聚,不留一丝温情。如同心头的愁绪久挥不去。不知这难缠的倒春寒还要多久。都说只要心中有阳光,天天就会好心情,可现实的总事与愿违,其实我们又何常不希望早点春意盎然呢?雨能下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只知道看雨,让我心情乱了方寸,多了份伤感 。

  (作者 雾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