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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 (十八)雪莲

http://www.clnews.com.cn  2015-03-12 15:14:44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小乌鸦从那处水草肥美的地方取出所有的行囊,打包整理好后,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发了。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中满蕴着水草的清香,吸一口,甜滋滋的。如果不是要急着去寻找兵书的下半部分,他真愿意在月牙泉待个一年半载。小乌鸦收起这个想法一个劲地赶路了。太阳也已升起,金光万道,沙漠的一切都裹在金色的光辉里。回头看时,那蓝色的月牙泉早已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小乌鸦抬了抬背后的行囊,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沙漠的白天气温较高,一般在沙漠里赶路者都会口渴难耐,只因小乌鸦喝过千年灵芝浸润过的“圣水”,短时间内不会觉得口渴。晚上,气温骤降,小乌鸦就找个背风的地方搭起小帐篷休息。夜色渐浓,寒冷的西北风在帐篷外疯狂肆虐,小乌鸦已饥肠辘辘,他翻开行囊,希望能找到一些吃的,可是他把之前装干粮的布袋打开检查了多次也未发现食物。“唉!”他边叹气边放下行囊,随即闭上眼,尽力不去想食物,只盼望能尽快睡着,睡着后就不会想着肚子饿了。半夜时,他被肚子的咕噜咕噜声吵醒了,点燃烛火一瞧,白色的虫子布满了帐篷内,它们正努力地蠕动着,仿佛在寻找出口。小乌鸦看着这些白色的肉嘟嘟的美食,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晃了晃脑袋,随口啄食一条虫子,那虫子果真肥美无比,淡淡的青草香中裹着甜丝丝的味道,小乌鸦确信自己没出现幻觉,于是一口气连吃了十条,肚子也被胀的圆鼓鼓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想了一个刚才还未来得及思考的问题:“沙漠里到处是沙石,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虫子,并且这些虫子是怎样到我帐篷里的呢?”他边思考这个问题,边把这些在帐篷内蠕动的虫子捉到自己放干粮的布袋里。

  大约一盏茶功夫,所有在帐篷里蠕动的虫子都被小乌鸦捉进了布袋里,他把这布袋利索地往行囊里塞,手在行囊深处触到了一个饼状的东西。“这是什么?”他毫不犹豫地把饼状东西拿出来,褪去包裹它的油纸,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个用鱼儿做成的饼,这个鱼饼大概有四五斤重。他再仔细查看油纸,油纸上赫然写着:多谢恩公再造之恩,愿一路平安!小乌鸦心中隐约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原来真是海蚌送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这些食物塞在我的行囊里的。一腔感激之情催化成了无穷无尽的动力。我一定要早日找到兵书,以不负大家的期望。

  天终于亮了,小乌鸦收拾好东西迎着新的一天的曙光踏上了征程。

  日夜兼程三个月后,他终于抵达了天山脚下。时值冬季,天山上早被皑皑白雪覆盖。小乌鸦抬头仰望,只见那山峰高耸如云,分不清哪里是云,哪里是峰顶,这天地之间一切都纤尘不染。“好一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美景”小乌鸦大声赞叹,他的声音穿过山谷飘向远方,遥远的山又把这声音原汁原味地送回来。山上覆盖的白雪也应景似地纷纷洒落。 小乌鸦感叹一番后,束紧行囊准备登山了。他选择了一处朝南,但坡势较陡峭的地方攀爬。刚开始时,一切比较顺利,小半天后,他就升上了1000米的高度。接下来,山势越来越陡峭,积雪也越来越深,小乌鸦也越来越觉得吃力。喘气不止的他真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地理课上师傅讲过,在雪山上行走,不能停下,一旦停下睡着了就永远也起不来了。小乌鸦牢牢记着师傅的叮嘱,眼皮似有千斤重也不敢坐下来休息,只好抬起那累得快失去知觉的腿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着。

  等到天黑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那地方位于一块向外凸出的巨石下,这巨石下方往山体内部凹进去,里面有个洞。小乌鸦大着胆子往里走,一直走了十多米,就被岩石挡住了去路。他估摸着这个洞穴大概十多米长,两米高。“今天就在这里歇脚了。”小乌鸦心想。

  小乌鸦在洞穴的最深处搭起帐篷,因这洞穴从洞口到洞底的中间拐了个弯,所以那刺骨的寒风即使吹进来也大打折扣,洞里相对外面暖和多了。小乌鸦静静躺在帐篷里,洞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这声音竟不杂乱,别有韵律。小乌鸦被这动听的旋律打动了,原本想从干粮袋里拿几条肥美的虫子充饥,可想到听着高雅的音律边做这种俗事,不免伤了雅韵,所以就强忍着饥饿,继续听着这天然的音律。说也奇怪,听了一阵子后,腹中的饥饿感兀自没有了,顿时还觉得神清气爽。于是,自离家以来的种种经历一一浮现在脑海,小乌鸦拿出笔墨纸砚把这些都一一记下。做完这些,夜已深了,小乌鸦伸了伸懒腰,从干粮布袋里拿了几条虫子吃了,然后躲进帐篷美美地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小乌鸦醒来,洞外的光线绕了一个弯还是进来了,小乌鸦立马收拾行李,用洞里的水洗了个脸,然后吃了些虫子就出发了。

  “往哪里上去了?”昨天进洞前看到的那条可以上去的道已经不见了。一夜北风紧,大雪下了一整夜,路都被覆盖了。小乌鸦左看看右看看,找不到任何上去的路,只有头上一块向外突出去的大石头。飞上去?可是身上的行囊太重,稍不小心便会掉入山谷,那将会粉身碎骨。爬上去?又无路可走。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小乌鸦想起了太公画的第二张图,他赶忙拿出那张图,根据图上的标识,自己现在在通往天山最高峰托木尔峰的路上。图上并没有标明路线,小乌鸦看着这张图,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可是他凝视了好一会儿,除了随意飘来的白雪外,并没有什么改变。这时,天空中那阴沉沉的厚云仿佛被什么削薄了,阳光从云层的后面透了出来,越来越强。

  小乌鸦拿起这张图对着阳光,一道蓝光的标识清晰地浮现在这张纸上,小乌鸦快速地记在心里。“我知道了怎么走了!”小乌鸦欣喜若狂收好图就往山洞里奔去,来到那堵挡住他去路的石墙前。他在石墙的右下角摸索了一阵,这堵石墙竟然开了,里面有石梯一直朝上,隐约有光线从上面投下。小乌鸦迫不及待地拾阶而上。走了大概十多米,眼前便出现一条道直通山顶。原来,这石墙是古代人类战争时留下的关隘,只是时间久远,改朝换代后,渐渐被世人淡忘,不想,此时能让小乌鸦知晓,实属机缘巧合。

  小乌鸦藏好图,束紧行囊,又出发了。一路上的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现着金光。白雪原本的白色令他晃眼,他只得拿出在沙漠中使用过的遮挡风沙的面纱。透过面纱,他紧盯着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前行。一路上虽也遇险多次,但每次都化险为夷。三天后,小乌鸦一路攀登至了托木尔峰的顶峰。小乌鸦站在峰顶的大石头上,摘下面罩,深呼吸了一下峰顶稀薄的空气。虽伴随着气喘,但也洁净清新。当年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心情应该和我此刻一样吧!想到这,小乌鸦觉得自己全身血脉都沸腾了起来。“这山除了白雪,哪里能看到雪莲花呢?”小乌鸦自言自语着。他举目四望,此刻只有白雪覆盖的壮丽山河,正寂默无语。

  “雪莲花,你在哪儿?”小乌鸦索性大声呼唤起来,这声音转千山过万水后又折回,山上的积雪被这声音震动,纷纷抖落。小乌鸦一阵窃喜,于是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山谷间传来的回声也越来越响,白雪垮塌之势越来越强,后来成片成片的积雪冰块哗啦哗啦笔直往山崖下面坠去,好长时间后才听到冰雪跌落到谷底的声音。小乌鸦不由得心惊肉跳,要是自己在攀登的过程中掉下山崖,岂不要粉身碎骨了,不过幸运的是自己终于站上绝顶。小乌鸦继续呼唤,声音连绵不绝,这积雪坠落后,整个峰顶便露出来。不过峰顶除了石头压根就看不到雪莲花的踪迹。小乌鸦立马拿出太公画的那张图,然后绕着顶峰寻找起来。“没错呀,图中显示是在这块岩石下,怎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呢?”小乌鸦纳闷着。无助的他只好坐在这块岩石上思考起来。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小乌鸦还没理出一个头绪,眼看着天将要黑了,只是周围有白雪的反射,光线比较亮。他原本拿着画的右手垂了下来,手碰到了一个东西,随即有一股幽香源源不断飘入鼻翼。小乌鸦看向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右手边长出了一朵雪白的花。只是这雪莲花将开未开,小乌鸦不敢贸然伸手去拨弄,只好退后三步仔细观察。那雪莲花的香味越来也浓,周围也不见有任何异动。小乌鸦确信没危险,便上前准备用手拨弄一番,不曾想,手还未接触到雪莲花,周围瞬间都伸出无数根藤蔓,这藤蔓像是着了魔般生长,一下子就把那朵雪莲花裹起来,一眨眼间藤蔓也不见了,刚刚出现雪莲花的地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小乌鸦懊恼极了,恨自己还是太鲁莽了。他灵机一动,马上又坐到刚才坐的石头边。期盼着能再次遇见雪莲花,可是这次等了好久也没见到雪莲花的影子。眼见着夜色越来越浓,小乌鸦只好找个地方搭起帐篷过夜。

  小乌鸦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却发现,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又把峰顶覆盖了。他只好像昨日一样呼唤着,用声音将这些雪震垮。一顿饭的功夫,峰顶的雪退去,小乌鸦又坐到那块石头上,从早晨到中午,仍然未见雪莲花的踪影。莫不是,这雪莲花只在我眼前出现一次,出现之后便永远消失,要是因为我的鲁莽,错过了这次岂不是要等到明年。想到这,他不禁垂下泪来。这些热泪滴在他坐的岩石上,瞬间凝成冰珠,这些冰珠一层覆盖一层,又成了冰块。

  小乌鸦黯然神伤,这时一股幽幽花香轻轻进入小乌鸦的鼻中。他还没回过神来,右手一下垂,感觉手边有异样,低头看,果真是那朵雪莲花,经过上次的教训后,他马上退后三步仔细观察着。那朵花还和昨天看到的一样将开未开。小乌鸦从行囊里取出那片羊脂白玉的钥匙,但是怎么打开这朵雪莲,小乌鸦又犯难了。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不知什么时候高挂在空中。小乌鸦举起钥匙对着阳光,希望能找到一些隐秘的提示,可是那羊脂白玉钥匙除了玉的纹路外没有任何的符号。小乌鸦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与其这样,不如孤注一掷了。”打定主意后,他把钥匙往那雪莲花将开未开的口中投射过去。小乌鸦手法奇准,那钥匙分毫不差地进入雪莲花瓣里。瞬间,千万条藤蔓出来了,那来势如同潮水一样,把峰顶都包围了。突然,那片钥匙自藤蔓的中央腾空而起,停在上方一丈之处,此时太阳光聚拢,集中投向那片羊脂白玉做的钥匙,钥匙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笼罩着藤蔓,只见藤蔓慢慢退去,被藤蔓包裹的雪莲花向上升起,那花瓣依次张开,花香清幽,一阵胜过一阵。等到所有花瓣全部开放时,花蕊上赫然躺着一本书。“《刀鹊兵书》的下半部分,我终于找到你了。”小乌鸦喜不自禁,全然忘了谨慎行事。他的手还未触到兵书,便弹了回来,像是触到墙壁一般。小乌鸦摸了摸受伤的手,耐心观望着钥匙。那钥匙仿佛吸足了阳光 ,“嗖”地一声落到兵书上。

  钥匙一落下,装着兵书的雪莲花不见了。钥匙和兵书安安稳稳地躺在小乌鸦泪珠累积成的冰块上。小乌鸦伸手去取,紧紧拽在手中,生怕掉了。兵书总算齐全了,刀鹊前辈的重托我已完成,他心中不由得升腾起无限的喜悦。这惊喜没维持多久,就见峰顶剧烈摇晃,山顶裂开一道口子,小乌鸦连同兵书、行囊统统都往这道口子里掉落下去……

  (未完待续)

  (作者 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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