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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 (二十) 逢生

http://www.clnews.com.cn  2015-04-07 09:21:23   来源:长乐新闻网  【字号

  小小乌鸦在比武大会上表现出色,国王对他的赏识就像风向标一样指引着鸟国其他族员对乌鸦家族的态度。多年的忍辱负重,今朝总算否极泰来,这暂且缓解了乌鸦家族因小乌鸦的不辞而别带来的困扰。小乌鸦的行踪再也没有谁提起,小小乌鸦成了乌鸦族长心仪的接班人选,他像当年教导小乌鸦一样,将一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小小乌鸦,这小小乌鸦也很争气,学习的进度越来越快。

  时间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缓缓流淌。自从小乌鸦离去后,太公一直很担忧他的安危,但又不能对外说小乌鸦离去是为了寻找刀鹊前辈留下的兵书,要是这个消息走漏出去,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因此,他极少出门,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密室里,靠在椅子上盯着宝箱看。因为这宝箱与兵书之间存在着感应,太公发现这个秘密纯属偶然。那日,他无意中到密室,看到宝盒发出强烈的蓝光,那光线投射到墙壁上,墙壁上竟然出现了这样一幕,一条蟒蛇口衔着和自己密室中一模一样的宝盒朝着小乌鸦一步一步挪过去,小乌鸦伸手接过宝盒,拿出了上半部兵书。太公还未回过神来,映在墙上的一幕就消失了,他由此判断,小乌鸦寻找兵书的进展将与密室里的宝盒息息相关。接下来的日子,太公基本都是在密室度过。

  当小乌鸦在天山上拿到兵书的下半部分的那天,同样的奇景也显现过一次,墙壁上现出了小乌鸦从雪莲花里拿到兵书后蓝光就消退,但一圈黑晕裹着宝盒没有退去,这圈黑晕让太公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小乌鸦该不会遇到什么劫难吧!事实真验证了太公的担忧,那日,小乌鸦拿到兵书的下半部后,山峰剧烈摇晃,裂开了一道口子,小乌鸦,连同兵书、行囊统统都往这道口子里掉落下去。这道裂缝实在是太深了,小乌鸦好长一段时间才坠到缝底,坠到底下时,小乌鸦失去了知觉,昏睡了三天三夜。等他醒过来时,只觉得头似有千斤重,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肚子饿得已经没有了感觉。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发现自己正身在一堆柔软的干草上。小乌鸦这才想起之前从山峰顶上坠落的事,他还依稀记起坠落的过程中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挂到过几次,这大大减轻了下降的速度,想到这他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要不是在降落的过程中得到缓冲,然后掉到这堆干草上,恐怕此时的自己早就粉身碎骨了。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一些皮外伤,筋骨没有受伤。他继续摸索着,黑暗中,他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竟然有回声绵延了很久才绝,原来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个山洞。他继续摸索着,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行囊,他熟练地在里面找到了点火用的火折子和蜡烛,迫不及待地点上,在烛光的映照下,仔细瞧了瞧这个山洞,这个山洞远比他想象的大多了。他举着微弱的烛火站在洞中,就像是炎炎夏日山林间的萤火虫那么微小。此时,肚子又唱起空城计了,小乌鸦利索地翻着行囊,准备把海蚌送给自己的鱼干拿出来饱餐一顿,于是,他满怀希望地伸手进去,但是希望落空了,鱼干不见了。“鱼干在行囊里,行囊如今找到,鱼干应该就在不远处。”他小声地安慰自己。

  他拿着蜡烛满山洞找起来,却没有发现鱼干的踪迹。倒是在找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条小溪,饿极的他咕隆咕隆喝起来,打了个响响的饱嗝,饥饿暂时被抵挡住了。他坐在小溪边,盯着水发起呆来,这山洞的出口在哪儿呢?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怎样才能活下去呢?鱼干去了哪里呢?这些迫在眉睫的问题轮番轰炸他的大脑,头都快裂开了。突然,水面有什么东西跳跃起来又落到了水里,“扑通”声在这个空旷的山洞里格外清晰,紧接着“扑通”声此起彼伏。“水里有鱼!”一阵窃喜掠过他的心头。他把蜡烛移向水面,果真看到鱼儿成群结队在水里游来游去,水里还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不断在消融,小乌鸦想看个究竟,把蜡烛移向那团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海蚌送给他的鱼干,这鱼干遇到溪水后,竟然活过来了。这真天无绝鸦之路啊,以后吃的解决了。

  当晚,小乌鸦在山洞里搭好帐篷,美美地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后,他爬出帐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看天,只见一条线状的天空横亘在高处。阳光仿佛从裂缝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般,吝啬地透了一缕进来,等到达洞底时已经所剩无几,洞底依然有点黑,小乌鸦只好重新点起蜡烛,不过,亮度比昨晚好了很多。他举着蜡烛在山洞里转悠起来,这才发现,山洞底部是一个规则的圆形,昨晚看到的溪流的形状和裂缝的方位形状神奇地一致,这条小溪将山洞均匀地分成两部分,小乌鸦对面的溪岸边分布着黄色的半透明的柱状晶体,似犬牙交错般,这些柱状晶体经过溪水的滋养,颜色格外美丽,而他所待的这边溪岸却是一片乌黑,黑中还透着油性光亮。另外,他还观察到了一点,那些鱼干复活后,只在靠他这边的溪水里畅游,以中间为界,好似中间立了一道屏障般。偶尔,有一两条鱼儿偏移了大部队,他们也会很快地纠正路线,回到队伍里。寂寞和热闹在同一条溪里相互独立又彼此依存。

  “这真是太神奇了!”小乌鸦对着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叹着。刚刚感叹完,胸中的问号就接踵而至了,这溪流的源头在哪儿呢?如果能找到水流进来的地方,我就能出去。他再次举起蜡烛寻找起来,接下来两个时辰的寻找让他彻底失望,因为这溪流的水来自崖壁上渗下的山泉水。我该怎么办呢?从中午一直思考到那条线状的天空变成黑色为止,也没有想出办法。饿了一天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小乌鸦像箭一样掠过水面几次,每次都能捕到一条鱼,这些鱼鲜美异常,味道还有点甜,这是小乌鸦自离开乌鸦家族以来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餐饭。他觉得有必要将这段时间的奇遇记录下来,于是他就着烛光事无巨细一一记录。他将笔记簿放入行囊中时,《刀鹊兵法》掉落出来。“既然现在出不去,不如我在洞里研究这本兵书,将来要是能出去,这些兵法还是用得着的。”小乌鸦打定了主意。从此以后,他白天看兵书,练武,晚上就在脑海中回顾白天学的知识。习惯黑暗后,他竟能不用点蜡烛也能练武了。乌鸦族长教的那套乌拳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拳风击打之处,崖壁上的石头表层变成碎末撒了一地,他经常练拳的地方的洞底所铺的石头碎末越来越多。一天,他捡到一根铁棍,大约一把宝剑的长度,他权当宝剑练起了乌鸦族长教的如意剑法。

  转眼,从小乌鸦落入裂缝醒过来算起,他已经在洞里生活了半年,拳法和剑法都突飞猛进,小乌鸦却越来越感到孤独和寂寞了。一天,他练剑时一时走神,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用左手打拳,右手舞剑,独创一门武功,不知道威力会怎样?想法一冒出,小乌鸦就开始了他的创功之路。刚开始时,就像婴儿学步一样笨拙,脑子想着拳法的时候,右手就停止舞剑,想着剑法的时候就忘了打拳。过了一段时间,这个困扰消失了,左右手开始配合默契起来,威力大增。他把这图文并茂地写入了他的笔记簿中。此后他日日加以研习,并不断修改,最后定下十招,他给这拳剑合一的功夫取名为乌族心经。

  小乌鸦在练剑的同时并没有忘记研究兵书,只不过,刀鹊前辈的兵书前半部分用鸟国文字写成,后半部分却是他看不懂的文字,他依稀想起以前捡到的那本没有书名,而且残缺不全的书,书里说刀鹊前辈懂人类的语言,这难道是人类的文字,他不敢肯定。前半部兵书早已被他研究得滚瓜烂熟,下半部分就像天书一样难懂,小乌鸦想尽了一切能想到的法子也没能看懂,可是他想看懂的心却是越来越迫切。

  一日,他在练习他新创的武功时,拳风和剑风聚集到一起,竟然把崖壁击出一个大洞,石头掉下来后,洞里射出一道很柔和的光线,整个山洞里立即明亮起来,小乌鸦循着光源看了看,发现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石洞里,光线一闪一闪的,他再也不用担心蜡烛储备不够了。又一大难题解决了,接下来,小乌鸦一门心思就想着怎样才能看懂兵书的下半部分了。也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一次雷雨天的深夜,小乌鸦睡得迷迷糊糊的,洞里有个声音在轻轻地叫他:“恩公,恩公,快醒醒!”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乌鸦被这声音唤醒,他睁开眼,什么也没看见,可一闭上眼,那声音又响起。这样几次后,小乌鸦索性大声说:“在下乌鸦族的小乌鸦,在寻找《刀鹊兵法》的时候不小心落入这里,不知道您深夜唤所为何事,还请尊驾现身赐教。”

  “我就是崖壁上的夜明珠,是恩公无意当中让我重见天日,我知道恩公目前遇到难题,或许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那声音果真是夜明珠发出的。

  小乌鸦一听兵书下半部分有办法弄明白了,困意顿时退去。

  “恩公,您只需要再用几天功夫,就可以将我从崖壁中取出,我只有重获自由才能帮您实现愿望。”

  “好的,你等着。”小乌鸦说完就开始使用他自创的武功了。将近半个月的努力,夜明珠终于与崖壁分离。之后,这夜明珠就高高地悬在溪流上方大约三丈的地方。

  “恩公,您把兵书打开,把您想要弄明白的那页对准我。”

  小乌鸦照着夜明珠的交代做,不一会儿,崖壁上出现了一段鸟国的文字,小乌鸦小声地念起来。这夜明珠果真没食言,他赶紧拿出笔墨纸砚记下来,记完一页,他再翻一页对着夜明珠,记完后又翻一页,三天三夜后,兵书的下半部分全部翻译成了鸟国的文字。当小乌鸦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小乌鸦累得瘫倒在地。此时,天又亮了,那条线状的天空进入他的眼帘,天空的光芒完全被夜明珠的光芒所掩盖。这颗夜明珠越升越高,渐渐与线状天空重叠,光芒也越来越强烈,这强烈的光线又聚拢成为两个光柱,两根光柱之间横着多根小光柱,看过去就像梯子一般。小乌鸦看呆了。

  “恩公,赶快收拾东西,踩着光梯出去,等太阳一冲破云层,我就要飞走了,光梯也会消失,那您就再也出不去了。”夜明珠焦急地喊道。

  小乌鸦以风卷残云之势收拾好行囊,攀着光梯,施展轻功,终于赶在太阳冲破云层前逃出裂缝。他刚一出来,裂缝就闭合了。

  (未完待续)

  (作者  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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